新加坡中学生的华文识字量须及时调整

    新加坡中学生华文识字量下降的隐忧。中国陈定远教授的《英语已逐渐成为新加坡人的母语》一文,里头有这么一段话:“新加坡教育部原来只要求学生学懂2000个汉字,后来增加到3000个,然而笔者认为,要搞好华文,只掌握3000个汉字是不够的,更何况他们掌握的远远少于3000个”。这段话跟实际情况有些不符,只说对了一半。新加坡中学生的华文识字量,其实是呈现下降的趋势。
 
   自独立后,新加坡的华文课程经过几轮的改革,对中学生识字量的要求也逐步降低。我们试以最多学生修读的高级华文课程与快捷课程为例,说明这个问题。1978年8月,当时的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吴庆瑞博士领导一个小组,全面检讨教育部的运作系统和教学问题。1979年3月,《吴庆瑞报告书》出炉。1983年印发的《中学华文课程标准》,落实了报告书中对华文教学的建议。其中,规定特别课程(修读第一语文,后称高级华文)的学生,必须学习3500字;快捷课程(修读第二语文,后称华文)的学生学习3000字。值得一提的是,学生对这些汉字的掌握程度必须是能读也能写。此后,华文课程又经过两轮的改革,课程标准与课本也相应地做出调整。不过,学生的识字量大体改变不大。
 
   最近的一次改革,是在2004年。当年,教育部成立了“华文课程与教学法检讨委员会”,对新加坡的华文课程再度进行全面检讨。委员会认为,华文课程仍应配合国家的双语政策,注重母语教学,保留传统文化,同时应加强课程的灵活性,提高学生运用语言的能力。职是之故,教育部先后修订华文课程标准。目前的中学华文课本,是根据2011年的《中学华文课程标准》而编写的。课程标准规定,高级华文学生“能认读和写2700-2800字”;快捷课程学生“认读2400-2500个常用字,并能写其中的2000-2100个字”。
 
   明显的,教育部对这两组学生的识字要求已经降低了,而且降幅相当可观。识字量下降,意味着掌握的词汇量减少。词汇量不足,应用能力也就自然减弱,程度下降,是不言而喻的。因此,以识字量的多寡,来衡量一个人的语文水平,虽然不是绝对正确,但虽不中,亦不远矣。快捷课程学生华文识字量下降,影响或许还不严重。因为这批学生升上初院时,多数只读《华文副修》,过后可能就不再修读更高水平的华文课程了。而修读高级华文的学生,是政府有意培养成为精通双语者。这批学生是几所初级学院语文特选课程的来源,而语文特选学生则是大学中文系招收的主要对象。以如此微薄的识字量,这批学生是否有能力应付有关初院与大学的课程要求。日后,他们若担任教师、记者等等,工作是否能够胜任?谁都知道,教育部对华文课程的改革,其中一个根据就是家庭的常用语。现在的家庭多已不用方言,家庭用语自然采用强势语言。今日的学生,就是明日的家长。相信在短时间内,一般家庭用语还是以英语居多,而且有增加的趋势。新加坡华文课程的改革相当频密,说不定两三年后又要进行新一轮的改革,对学生的识字量,不晓得又会做出什么决定?如果考虑国际的新形势与国内某些专业领域的需求,新加坡中学生的华文识字量必须及时调整,但不是进一步降低。尤其是修读高级语文学生的识字量,更应该适度增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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