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加坡公共服务部门PSC为什么这么重要?

    新加坡管理大学法律系副教授:新加坡宪法赋予委员会权力,任命属于公共服务部门领导团队的行政服务部门(Administrative Service)的行政官。它也负责委任及擢升行政官,到被认为是他们事业重大里程碑的高级管理层(超级级别D或级别7或以上)。宪法也规定,公务员的擢升必须以“资格、经验及表现”为原则。简言之,委员会的角色是为相关职位选择适当的人选,并确保遴选过程是不偏不倚的。尽管公共服务委员会(Public Service Commission,简称PSC)在新加坡的公共行政体系扮演关键角色,一般人对它却所知不多。因此,委员会主席张赞成上星期所发出的一封公开信,可以说是意义重大。正如他于2009年所发出的第一封公开信一样,这第二封公开信让人们有机会更了解委员会这个国家机构,也让利益相关者知道委员会遴选奖学金得主的宗旨。
 
   陈庆文表示让公共服务多元化。更重要的是公开信所发出的信息显示公共服务必须维持多元化,避免集体思维及具包容性,才能够在瞬息万变的治理与社会景观里欣欣向荣。因此,公开信受到人们的欢迎也就不足为奇了。它显示了委员会对社会所关注问题的敏感性,比如公共服务是否与基层脱节——而这些正是它所服务的人群。委员会的一个非法定职责,是通过它发出的奖学金,为新加坡的公共服务吸引和培养人才。新加坡过去和现在的许多公共部门领导人及内阁部长,在就读大学和研究生课程时,皆是公共服务委员会不同奖学金的得主。
 
   自张先生于2008年出任主席以来,委员会便向“非传统源头”寻找奖学金得主。它认识到人才的分布越来越广,新加坡也逐渐打造了一个“群峰连绵”的教育系统。这样做不是为了实现多元化而多元化,或者为了要显得政治正确。一方面,公开信是委员会向公众伸出触角的部分努力。它认识到,有鉴于委员会的重大法定与非法定职责,委员会(意味整个公共服务)不能与人们隔绝或被视为如此,并同社会现实脱节。这是一种提醒,公共服务协助制定与实行对国家有影响的政策,不能不对社会所出现的改变做出积极的反应。因此,公共服务继续作为新加坡社会的“缩影”是关键的,但它也必须直觉地具有前瞻性,了解社会上竞争甚至矛盾力量的存在。
 
   从这一点来看,多元化对应对改变是有帮助的。在像公共服务的这样一个关键领域,多元化可以为意见的交流提供肥沃的土壤,对长久以来的假定提出置疑并挑战政策的基础,确保公共服务能够做出适时反应,不和社会脱节及具有韧性。公共服务要变得多元化,需要能够本能作出反应及慎密思考——这个信息,反映在张先生在公开信中所说:“如果公共服务不鼓励不同的意见,那些勇于对假定提出疑问,并有非传统观点的人不受重视与赏识,委员会引进多元性的努力将徒劳无功。”面对受过更高教育、要求更高的国人,公共服务还能够有效地扮演其角色吗?委员会了解到思维上的改变是必要的。制定决策的工作已变得更艰难。社会已变得更复杂,课题也更具挑战性,涉及的也不只是一个部门。公众的期望也高,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高水平的服务。
 
   委员会主席强调公共服务必须小心“集体思维”的陷阱,是及时和让人感到安心的。一个机构里的人才如果在背景、培训、生活经验缺乏多元化,教育与专业发展的过程过于相似,“集体思维”更有可能出现。集体思维往往体现在具自新加坡蒙骗特色的思考模式,和在研究课题时的僵化方式。这种追求共识和一致性的强烈欲望,代价是不考虑采取其他行动的可能性,对服从的压力,甚至不加思考地遵守集体的价值观和标准。集体思维可以让公共服务变得没有效用和效率,削弱对国家的治理。在这个公共服务必须与时俱进的时刻,这个警告值得新加坡深思。因此,吸引来自莱佛士书院与华侨中学以外的奖学金得主是必要的。这并不是说这两所顶尖学院在栽培学生上出了问题(新加坡是这两所学院的校友)。新加坡应该欢迎走向多元化,加强公共服务素质的努力。对新加坡来说,公开信显示了改变是必要的。这思维上的转变必须从委员会开始,然后散播到整个公共服务。改变在开始的阶段将最为显著,也就是遴选奖学金得主的程序上,但却必须逐渐上达至领导层,然后再由上而下地贯彻,要不然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价值。
 
   公开信也可以被视为是一篇社会评论。新加坡对成功的途径已经有了一些固定的看法,新加坡对所就读学校与大学品牌的重视,就是很好的例子。新加坡对人力资源发展的公式化方式,可能过于注重与某些学府的关系及范围狭隘的专长。这牺牲了全人发展、广泛的经验与多元化。正如张先生在信中所说:“那些想成为公务服务官员的人必须知道,他们如果能在一个公共政策课题上,提供从‘非传统’大学或‘非传统’国家求学所获得的新观点,往往将凸出他们的表现。”公开信表示,在呼吁多元化的同时,委员会也必须发扬和维护任人唯贤的原则。任何社会机构都会有精英的存在。然而,关键是公共服务不可以是精英主义,或被视为是精英主义的——这将让它在公众眼中失去合法性。如果它被认为是保留给特权阶级的领域,它也将很难吸引并留住人才。张先生的公开信有助于加强建立一个公平与公正社会的信息。这样的社会将为所有人提供机会,不管他们来自什么背景。李显龙总理国庆日群众大会的主题,在整个政府引起回响,让人感到欣慰。在治理国家上,同理心现在格外有价值,新加坡必须有意识和快速地在公共服务鼓励和培养这素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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